消肠酒

【原文】

张华为醇酒，煮三薇以渍曲蘖①。蘖出西羌，曲出北胡。胡中有指星麦，四月火星出，获麦而食之。蘖用水渍，三夕而麦生萌芽。以平旦时鸡初鸣而用之，俗人呼为鸡鸣麦。以酿酒，清美鬯②。久含令人齿动，若大醉不摇荡，使人肝肠烂，当时谓之消肠酒。或云，醇酒可为长宵之乐。二说声同而事异焉。（出《王子年拾遗记》）

【注释】

①曲蘖（qǔ niè）：同“麴糵”，酒曲。

②鬯（chàng）：古同“畅”。

【翻译】

张华酿造醇酒，用煮三薇的水来浸渍曲麦蘖。蘖产在西羌，曲出产在北胡。胡地产一种指星麦，四月火星出来，将麦子收割后食用。蘖用水浸泡，三个晚上麦子生出蘖芽。天刚亮，鸡初次打鸣的时候，用它来酿酒，一般人称它为鸡鸣麦。用它酿酒，清美甘醇，喝到嘴里含得时间久了，能将牙齿泡得松动。如果喝醉了不翻转摇动，能把人的肝肠浸烂。当时人称消肠酒。还有人说，这种醇酒可让人长宵欢乐。这二种说法的意义相同，但说的内容却不一样。